【在场争鸣】草原凤凰:诗意在悲哀和欢乐中流淌 ——评齐海艳的《渡河上学》
文/草原凤凰
一个母亲,两个孩子,一条河,还有个村长,最后化为一座桥。这便是《渡河上学》给我们提供的人物和场景。在这样的场景中,人们为了生活,有的死了,有的坚韧地活着。有的活得很痛苦,有的为了不过这种痛苦的日子而忍痛活着。小健的母亲失去儿子,是忍痛活着的,那些孩子也是忍痛踏石去上学,而小健自学了四年级小学的功课,忍受的痛已经超出了他年龄的承受力。这些痛点如果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落后,若是用一个字来概括就是穷。如果不是贫穷和落后,那条小河上早就应该有一座小桥的,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痛也无所着落了。这就是作者所要揭示的主要意图。作者在文章后面写道:
“不久,村长就去乡里活动建桥的事,最后,乡里出材料和技术员,村里出劳动力,在河面上筑了一座桥。”这就又加强了一下对西木村贫穷落后的印证。那么,我们就可以这样追问一下作者,你在这样强调这里的贫穷意欲何为?这样一问,不得了了,原来作者还大有深意。现在,草原凤凰就替作者把自己的意思表白得再明确些。是什么呢?先看村长吧。那条小河淹死了小健的哥哥,一年后,村长被小健自学的精神所感动,村长就上乡里活动建桥的事,最后乡里出材料建了桥。请问村长,假如没有小健自学所感动,你是否还不到乡里去活动?你西木村边河的上面还是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桥?小健的哥哥已经淹死了,你真的知道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悲剧发生,还是在等待还有谁被淹死,你才会放下你那尊贵之躯,为村民张罗着架上一座桥?再问问乡政府,小健的哥哥是你管辖下一个村的学生,他被淹死了你们能不知道?你们又做什么了?一年之后,村长出面,你们才出材料架桥,你们也不觉得有些太晚?如果再认真一下说,在小健的哥哥没死以前就应该架桥,小康的死,与你乡政府有直接的责任。呵呵,现在明白了,作者的意图原来在此。
这是一篇批判现实意义很强的微散文。这也是目前很带有普遍性的问题。村干部,乡干部,甚至是更高一层的,他们不是真正想着为群众做实事,而是真正把自己当老百姓的上帝。这个上帝也会施恩,就看你能不能感动他了。
这样一个具有很深刻批判意义的微文,作者并没有写的剑拔弩张,而是有些轻描淡写。是不是齐海艳是女士的缘故,似乎很懂化妆之术,当本质具备了之后,“浓妆淡抹总相宜”。作者没有刻意地展示所谓的艺术笔法,没有刻意的描写,只是很平静地告诉我们有那么一个村子,有一条上学的路,路上有一条河,水涨了,淹死了人,后来有人改变了它,有了桥。这种写法看似平平,其实是一种剔除了烦躁和火气的清纯之平,就如一块钢,很单一,也没有了复杂的成份,但是,没有几经锤炼是达不到如此品次的。
此文的用词也是很讲究的。山沟沟里头有个村子,作者用了一个躺字,“西木村躺在山沟里”。这一躺,就躺出了意境。我们似乎看见了这村子的慵懒和呆滞,那落后和贫穷也就自然而现,正好贴近了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意图。还有截字的使用,渡字的使用,等等,都是相当地精准。现在来分析一下这个渡字的使用。文章开头曾写道:“一条浅浅的小河从村东流过”,接着补叙道:“村里人在河水最浅的地方,放置了很多渡河石。”你想想这河会有多深呢?不用渡,“过”则已。然而作者不用“过”,偏用“渡”。这就有些夸张的味道。但真的夸张吗?也不是,后面真的淹死了人。能淹死人的河水是不能用尺度量的,你说有多深就有多深。而且,“过”河有轻轻松松的意思,而“渡”就有谨慎的味道了。学生们每天都是很谨慎地“渡”河,结果还是有人被淹死了。这样一来,我们并不感到这“渡”字的夸张,反而觉得要是用“过”就太俗了。
还有“遇到难处,就跑进菜园”那个“跑”字,来到村长家的“来”字,拉着母亲的“拉”字,都用得恰到好处。就说那个“来”字吧,它让我们看到了小康这个孩子在走进村长家的兴奋和自信而且还有胆怯。再比如“踩在上面”的“踩”字,就把小学生们小心翼翼,左右摇摆,欲进又止的状态展露无遗。
更不能不说的就是本文的诗意。作者把死人的悲愤,学习奋发,以及桥梁和流水都以素写的形式呈现在读者面前,它们跳跃着走在时间和空间里。它们每一幅画面之间没有逻辑的必然,却有内在的联系,它们似断又连,再加之以村庄和河水为文本的深厚物质做背景,附之以凝炼的叙述语言,就不能不使读者感到诗意盎然。而且,这诗意笼罩在死了人又架起桥既悲凉又昂然的氛围之中,就让人禁不住在哀愁之中又振奋前行。我们读此文没有说教感,也没有追潮感,更没有发现作者的媚俗之心和哗众取宠之意。有些哀愁般的倾诉,美确笼罩在其中。
齐海艳是一位很努力的作者,多年来矢志不移。这篇作品是她努力的新成果,也是她艺术的一个新高度。读此文在欣喜之余,也有更高的期待。
(责任编辑:刘月新 制作:四季芳 图据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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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凤凰作品作者简介:草原凤凰,本名迟凤君,1955年5月8日生于奈曼旗奈曼杖子村。大学本科,1990年在鲁迅文学院第六届进修班学习。高级编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7岁在通辽日报(哲里木报)副刊发表诗歌。其作品在《草原文学》《天津文学》《北方文学》《飞天文学》《人民文学》副刊,《内蒙古日报》副刊,《小说月报》等刊发表或转载或收入其它文集。散文《最后一缕炊烟》获《散文选刊》等刊全国征文二等奖,《琐忆》获《语文学习》等四家期刊全国征文优秀作品奖,《血染桃花》获华夏散文全国征文二等奖并收入《华夏散文精选》。诗歌《我.现实.梦》获海内外诗歌征文优秀诗歌奖。报告文学《红女儿》获哲里木文艺征文一等奖。出版小说集,散文集,报告文学集以及诗歌散文合集各一部。其文学评论在《草原文学》《内蒙古日报》《中国作家网》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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